【茶楼|黄河茶楼】五号间客房

衣香不如花

——开——
｛照英时所言写了回信，用信封装了，盖上特制的火漆｝
｛这火漆模子还是那年去东洋留学，父亲命人订做的，盖在信封上便是一只展翅的凤凰｝
｛望着它出了会儿神，倏然想，若不去东洋，若未曾遇见英时……｝
｛思绪不知转到哪里，房间的窗子半掩着，透出一丝儿冷风，直往身上扑｝
｛这时方觉，原来掌心已出了细细的汗｝

｛拿着信出门，照例找了个黄包车，往黄河茶楼来｝
｛进了门也不用人招呼，径自上楼，在第五间房门上轻叩三下，重叩两下｝

衣香不如花

｛虽非儿郎身，在家时军务大事从不避嫌｝
｛幼时还曾被父亲抱在膝头，听帐下将军们议事，因而对父亲手底下得用的人甚是熟悉｝
｛而对于陈念山，熟悉的除了这张笑中带三分邪气的脸，自然还有父亲那句“唯可盡其才，不可近身”的考语｝

｛自远嫁入京，对娘家旧部多半亲近，唯独对他就是亲近不起来｝
｛扫了眼屋内陈设，不置可否，落座后嗤笑了一句｝
陈处长应该明白，有些事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
｛瞥了眼那杯茶，也没去接，径自拿出封好的信，两指拈着朝他一示｝
前几日大哥差你送来的信，我已看过。
现有回书一封，你尽快送到父帅手里。
｛光影明暗之下，隐约可见牛皮纸的封皮上以行楷书着父帅亲启，落款是凤凰儿｝

衣香不如花

｛任他接过信封，皓腕微扬，葱指堪堪点到他鼻尖儿｝
诶，小心呐~
这凤凰火漆是父帅命人特制，万般皆好，就是不禁碰。
若是教父帅瞧见，少了一弯凤尾、一点凤翎，那就不好了……

｛语声平和，笑意婉然，像是在跟他说什么趣事儿｝
｛缓缓收回手，目光与之相接，不知打了几个眉眼官司｝
你素日的手段，我也尽知，只是看史书上说，连周兴那般酷吏，都挨不住一记沸汤烹活人的“请君入瓮”
所以我挺好奇，你要是有这一日来，是挨得住，还是挨不住啊？

｛端起茶盏，像是将话弦转过，却笑道｝
鹿茸尚好，就是听闻与血同烹才佳，只是鲜的又难得了~